第20章 刁难(上)

    直到半夜,南不浊的寝殿才安静下来,颜清在床下不知趴了多久,再出来时,已是四肢僵硬。

    她转身看了眼在床上昏迷的南不浊,面容平静。

    如果现在杀了他,那一定能成功的吧?

    上次在法场上那一刀,许是她刺歪了,才叫这人又活了过来。

    颜清攥紧手中的刀,缓缓朝着床走去。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侵浸床帏,朦胧的光落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南不浊长睫颤动,苍白的唇呢喃着,罕见的有些脆弱。

    颜清居高临下地俯看他许久,掏出尖刀,在无情月光浸透下,淬着清寒的光。

    她俯身,刀尖抵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之上,缓缓往下。

    艳红的血点透过雪白的衣衫,在他胸前晕开一朵灿烂的血花。

    “阿清…为什么不理我了…”

    颜清一颤,心头又开始刺痛起来,仿佛那把刀不是落在南不浊心口,而是正往她心脏剜去。

    “阿清…我好想你…”

    “师父…你会后悔的…”

    闻声,好似有一只手死死握住颜清的心脏,叫她无法呼吸。

    刀尖又没入几分,她眼眶发红,泪光盈盈,握住刀柄的指节用力到泛白、颤抖。

    他还把她爹爹当师父,他究竟是在干什么?

    为何从前温顺的少年会在四年前来了京城,变成这样一副喜怒无常、狠心冷情的不择手段之人?

    颜清嘴唇咬到出血,她闭了闭眼睛,收回了刀。

    今夜如此这般,她没打算要杀他了,她虽是要报仇,但却不会趁人之危。

    只是实在忍不住,到底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颜清抹掉眼泪,随意擦擦刀尖,转身离去。

    回到浣衣局,她还在最开始被抬过来的那个破败的房间,只是因为喻照照的关照,至少下雨刮风的时候有点保障。

    颜清换下夜行服,躺在床上回想今夜发生的事情。

    她知道南不浊势力依靠顾家,会有人来刺杀,要不是别的势力,要不就是那势力,其实是顾家的。

    看来南不浊与顾家也不是全然的互相依靠。

    而且,还有一点她很在意,便是南不浊为何要在黑衣人之前掩藏身手?

    显得自己像个无能的皇帝?

    这一点应该和朝堂上的势力有关,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头绪。

    自她爹爹去了之后,顾家可谓一手遮天。

    虽说顾青詹只位列左相,右相是喻照照的爹,喻不凡。

    但喻不凡当年也是靠着顾家的提携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以说喻不凡也是顾家的一个势力。

    只是她仍有疑惑,虽说这两家是如同一体,但为何不是顾家的女儿做了皇后?

    月又偏西,颜清想着想着,仍是疑云重重,不自主便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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