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谬的入宫理由

    第2章 荒谬的入宫理由(1/2)

    百灵山终年雾霭和烟,间或小涧婉转,莺雀啼鸣,更有烟柳木樨,桃花千尺,漫山的柔绿晕红。

    薛鱼随罗不悔回百灵山,一见山中景色便想若得以在此隐居一世,倒也是寻常人无法企及的快意自足。

    而罗不悔回山后第一件事,便是征求薛鱼同意,给她更名换姓。

    那薛家根本没有将她这个女儿的生死放在心上,想她出身低微,自小失恃,在大户深院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索性将姓名换了,权当与过往做个了断。

    “从前那些日子就此过去了......师父愿你一生平安喜乐,展眼舒眉,便叫你‘乐舒’可好?”

    “乐,舒?”薛鱼喃喃念来,少女软糯的嗓音杂糅着南地口音的婉转殷柔,逐字流淌而过,尤其动人。

    师父为她取名时的不假思索,让她暗自惊讶。

    云浈亦觉这名字极衬他这个小师妹,回头恰逢她也转过头来,乌漆漆的眼睛里闪烁璀然笑意,俏皮地问他,“师兄,你觉得好不好?”

    衣着破旧,模样可怜,五官却很灵动,熹微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把她浸润得格外柔和,即便一身狼狈,亦难掩她眉眼间的姣好颜色。

    云浈愣了一瞬。

    突然想此番下山他与师父莫不是随手捡了个蒙尘明珠回来?

    半晌才回过神,云浈笑道,“‘安心乐意’‘舒心自在’,便是极好的,以后你与紫璃便安心留在百灵山吧,再没人能欺负得了你们。”

    从没有人这样纯粹地用这样美好的字眼祝福她。

    她笑得眉眼弯弯,将感动的泪意按在心口。

    “谢谢师父,谢谢师兄,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挽住罗不悔的手臂,她又添了句,“师父,我娘本姓云,我便随母姓吧。”

    罗不悔一滞,脸上的笑泛起苦意。

    一旁的紫璃附和,“那可巧,咱们公子也姓云。”

    云浈笑着回应,“许是命定的缘分,我见到师妹第一眼便觉亲切。”

    他是被师父收养的弃婴,据说师父捡到他时,他身上的襁褓便绣着一个“云”字,故而择了“云”字为姓。

    云乐舒也笑,颊上两个梨涡浅浅,云浈瞧着她,不觉也跟着扬起嘴角。

    她总是一副极开朗的性子,仿佛薛家那些年的凄苦不曾在她身上投影半分,软软糯糯一个女孩子,嘴巴也甜,让人见了便喜欢。

    此后,师兄妹二人后山练武,前堂习文,赋诗作画,琴笛相和,古书典籍、医学药理、野史轶事相谈甚欢,也常随罗不悔下山游历,博闻强识。

    日月跳丸,光阴脱兔,数年光景一霎而逝,百灵山中韶光静好,仿佛没有尽头。

    豆蔻青春,儿女缱绻,云乐舒心中悄然发出爱意的嫩芽。

    云浈会不嫌累赘地带着她乘雾而行,到山巅之上去看朝霞壮丽绝美似国画初裱。

    他们也曾背着师父,夜深露重也要到后山去看那昙花一现。

    四季美景轮换,朝云暮霞,远山近水,他们铺开画卷,执笔细细描摹。

    他吹得一手好笛,又授她笛技,教她赏曲,赠她曲谱无数,更弹琴与她吹笛共和。

    阳春之时,他陪她桃花树下闲话私语,把没遇到她之前的人生铺陈诉之。

    也随师父下山游历行医,一起救济贫苦患疾之人。

    他清雅端方,她时常向他逗弄撒娇,乐见他无可奈何的模样,低诉自己无法藏匿的欢喜。

    她生病时,他床前塌下,衣不解带,熬粥煎药,彻夜照看,熬红的眼和眼下青紫无不在言他的忧心和关爱。

    她这般无忧无虑长大,不复初见时的谨小慎微,稚嫩怯懦,焕然新生。

    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寥若晨星,耀如春华,活成他期待的模样。

    云浈是一段温润的初阳,云乐舒是一捧柔软的薄雪,初阳覆薄雪,是消融无声,是温涓细流,也是女儿家最初始的心动。

    她甚至还不懂爱,未解其中意,只贪得眼前欢。

    被那样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化成一滩水她也甘愿。

    情海骤生波澜,心里那团炽热的情愫,像极脱缰之马。

    可她也会慌,所有幸福和快乐仿佛都集中到了一处,越美好,越让人心忧。

    她只怕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易被惊扰的浅梦。

    果然,也只是一场浅梦。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薛文却携侯氏突然造访百灵山。

    薛文乍见她容貌,愕然一怔。

    “君上初登大宝,要我入宫?难为你们还记得我。”云乐舒盈盈哂笑,惹得薛文夫妇极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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