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讽刺
只是他的学生，要幸运一点。
韩世元微微抬眼，审视着顾知舟深沉的面容。
他突然有一种预感。
桓帝将顾知舟放在身边，未尝不是在……自取灭亡。
尤其随着桓帝渐长，越来越喜怒无常，越来越不得人心。
桓帝像是也知道这些，所以他恨不得控制住所有人的思想。
韩世元怎么会不懂得？
只是身不由己，只能谨小慎微。
韩世元便道：“那，顾督主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府了。”
“卓英，好生送韩大人出去。”
顾知舟懒洋洋地扬声吩咐，等到卓英领着韩世元消失在楼梯处，一直默默的黑鹰忽然开口了，“督主，其实这件事，原也不必如此处理……”
虽说和韩世元是各取所需。
但总觉得不应该让韩世元明白太多。
万一这个老学究什么时候跑去桓帝面前告状怎么办？
顾知舟看了黑鹰一眼，“韩世元心中未必没数，和他能有实质的来往不是坏事——能笼络的人手没有必要放过。”
黑鹰连忙颔首称是，“督主思考周全，是属下多虑了。”
私情的流言消散以后，又有皇帝的首肯，秦锦书在京城再度名声大噪。
人人又开始拼命称赞她的义举，直如烈火烹油，秦锦书和月芙蓉闲话时提起，不免觉得好笑，“可见这世间，不少人都是墙头草罢了。”
月芙蓉道：“许是一无所知的过活，好过清清醒醒的痛苦。”
说得也是不错。
因为，清醒的代价可能很大。
秦锦书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正出神，玉瑶从外头领着一封帖子进来，道：“小姐，开国公递来的请帖。”
“开国公要给她家小姐庆生，特意邀请小姐前去。”
秦锦书转头见月芙蓉笑而不语，顿时晓得，“开国公也要邀请了你？”
月芙蓉点头，心里门清，“明面上是庆生，实际上只是让咱们去掌掌眼。”
开国公的女儿，她来京城不久就听说过。
刁蛮骄横，根本吃不得念书的苦，收了她说不定要把学堂弄得乱糟糟。
只是遍请京中权贵，秦锦书和月芙蓉就不能推脱了。
两人只能按照请帖上的时间赴约。
刚到门口，眼尖的国公府管事就认出来了，殷勤笑道：“两位！直接随我去见夫人吧，夫人都念叨你们许久了！”
两人落落大方，丝毫不惧，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
一会儿就到了开国公夫人跟前。
还有三三两两的小门户的夫人小姐陪在跟前，不断地打量秦锦书和月芙蓉。
开国公笑容满面地道：“两位赏脸，真是感激不尽。”
又把秦锦书和月芙蓉从头到脚地夸赞一遍，随后就立刻叫出来自己的女儿，“囡囡一直勤勉，最想去那个女学堂念书，秦小姐月小姐，可真是麻烦你们照顾。”
像是她们来就是答应了似的。
月芙蓉正要开口，一个略陌生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你家小姐六岁就在上学堂，既是勤勉，识得多少字了，可我怎么听说并不是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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