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真相
玉殿春
写手阿星
晏渝到仁寿宫时,身上穿着丧服,那素白的颜色刺得晏清心头一跳,就在两年前,这一身生麻斩衰也曾穿在自己的身上。
她永远不会忘记先帝离去时,那种整个世界都如同坍塌一般的绝望哀恸,她对晏渝此刻的心情几乎感同身受。
“娘娘……”晏渝一开口,眼泪便再难收,她的眼睛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了,嗓子也变得沙哑无比,晏清命人将她搀扶到炕上去,怎料晏渝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下。
“阿姐!”
晏清忙亲自去扶她,晏渝却挣扎着不肯起身,她攀着晏清的手臂,哀哀看着她道:“求娘娘……为妾身做主!”
“有什么话你起来说……”晏清与宫人一道将她扶起来,内监正拿来了凳子摆到她的身后。
看着晏渝左右环顾,晏清便让殿内的宫人内监都先退下,见此时殿内只剩了她们两人,晏渝这才开口道:“清儿,我今日前来,是要求你一件事。”
晏清疑惑问:“怎么了?”
晏渝看着她,哽咽道,“我知道,你一向不大喜欢你那姐夫,可他如今含冤而死,只有你能为成王府,为我们母子做主了……”
“含冤而死?”晏清震惊道,她隐约已猜到堂姐想说什么了,“成王薨逝的当晚,太医就在王府上,第二日一早我与慈懿太后便宣召了那两位太医,他们都说成王乃是重症难治,因病而亡。”
“是,我家王爷是有病在身,却并非是什么重症,且他一直按方服药,身体已经渐渐好转,怎么突然不过几日,就撑不住了?”
晏清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你觉得是谁有意在害他?”
晏渝冷笑起来,“不光是我,这京中谁人不知,王爷是得罪了谁……”
成王出事后的这两日,京中谣言传遍,与成王妃晏渝一样,大家都认为成王的死不会这么简单,江惟仁和成王的过节世人皆知,成王的死怎么看也应当和他脱不开干系。
“可万事都得讲个证据不是,”晏清拿着手帕,一点点地替堂姐擦泪,然后放轻了声音缓缓道,“成王之前染上的伤寒的确不算重症,可阿姐,这世上被‘普通’伤寒要了性命的人还少么?
“太医说,成王的病症数日之前就急转直下了,我谅那太医还不敢欺瞒我与慈懿太后吧?”
“数日之前……”晏渝流着泪,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发着抖,“我家王爷正是在数日之前去了一趟那江惟仁的府邸啊!”
晏清闻言一震,喃喃道:“他去江府做什么?”
晏渝一想起数日之前,赵淳对她所说的话,言犹在耳,人已不复,更觉得心痛难当,抽泣着道:“王爷对我说,先帝在时,成王府不会有事,可先帝一去……”
一提到先帝,晏清顿时眼瞳一缩,只觉得喉间哽塞,眼中酸涩,本还欲安慰晏渝,却牵扯出自己的伤怀,险些落泪。
“先帝去了,如今那江惟仁一手遮天,两位太后与陛下,皆对他听之任之,王爷说势不如人,如何能不低头……他去江府是……是想去求江惟仁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晏清伸手,抚上堂姐的后背,轻轻地拍着,等她渐渐缓过来。
“清儿,王爷为何从江府回来后病情就直转直下,我不信,不信此事就真与那江惟仁无关!”晏渝咬着牙道。
晏清却叹了口气,“便是与他有关,也需要证据,要有证据,那便只有……”她顿了顿,看着晏渝,缓缓开口,“剖尸来验。”
晏渝瞪大了双眼,有些惊惧,又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不成,不成啊,怎么能那样对王爷……”
晏清没有说话,此时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多年前的江陵,恐怕堂姐都不记得了,成化十七年的某一天,也有那么一个青衫少年跪在成王府内院庭中,那个少年曾决绝地说愿请仵作来为父亲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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