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完结：斯人若彩虹
“说客不敢当，”燕无恕笑道，“不过，朕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让咱们这位杀伐果断的陛下如此为难？”
他心底只哀戚地想，总归不会是自己。
姜澜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笑了，“你少来打趣我，我就不信你燕无恕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怎么不感兴趣？”燕无恕收敛了略显僵硬的笑，正色道，“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两国邦交的大事。”
姜澜被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逗笑了，“你少来这套。说吧，你究竟想说什么？”
燕无恕看着她，目光灼灼，“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姜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燕无恕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姜澜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见过他的。”
燕无恕不由得呼吸一窒，心底像烂开了一个大洞，被风吹得呜呜响，他强忍着痛苦追问：“哦？不知是谁家的郎君？可曾有什么官职？”
姜澜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谢从幽。”
燕无恕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这三个字，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燕无恕的心口，砸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苦涩。
他苦苦思虑，能让她如此为难的人会是谁，是哪位世家公子，亦或是朝中新贵，却从未想过，会是谢从幽。
那个泥里滚出来的畜生，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对手，如今竟然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谢从幽跪在宫门外，一身褴褛，却脊背挺直，眼神倔强。那时，他只当他是条丧家犬，却忘了，能让姜澜另眼相待的，又岂会是寻常之物。
姜澜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燕无恕对她来说，曾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温暖过她的岁月。可后来，这道光却照向了别人，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怎么？很意外吗？”姜澜淡淡地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只是······”燕无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姜澜身边有个叫做谢从幽的男人，他也知道，姜澜对这个男人不同。
他原本以为，那不过是姜澜为了稳固朝堂而做出的某种妥协。毕竟，像姜澜这样冷心冷情的人，怎么会真的对谁动心呢？所以他当时根本就不把他放进眼里。
可如今，看着姜澜坦然地说出那个名字，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燕无恕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在一个可笑的谎言里。
原来，姜澜不是没有心，只是她的心，从来就不在自己这里。
不，真心……从前也是有的……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那时人人都看不起他，唯有她不欺负他，还教他要如何在这深宫之中自保。
人与人相遇，能得真心相待本就珍贵。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真心变成了无法言说的负担——他不能一直留在鄞都，他必须回南理去。她的真心相待只会成为他的拖累，毕竟鄞朝皇帝可是希望他最好留在这儿成婚生子，永远做阶下囚。
所以他渐渐远离她。
姜澜何其聪明的人，一下便明白他的苦楚，只一言不发地回去了。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来找过他。
后来春猎时被人算计落马，躺了一月有余，没人在意他的死活，也只有她派人送来最好的金创药。或许顾忌些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
抱歉，章节内容加载错误，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
Sorry,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
抱歉，章節內容載入錯誤，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