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可悲的人生
慕岁宁
宠妾灭妻？白月光觉醒改嫁反派！
他就这样不留只言片语的，如一个俗家老翁一般，死在了自家的老树下，自留功过给后人评说。
三人错愕过后，祁云宴先开口，“我去找人来。”
留下慕正则和慕岁宁跟他做最后的告别。
他们年少时，是真的很仰慕这位皇祖父的，慕正则更是以皇祖父为目标，日日刻苦读书，规束自己的言行。
“皇兄，他真的死了。”
慕岁宁讷讷道，“我怎么觉得好像假的一样？”
慕正则轻声，“太医说过，他本也就只有这几日了。”
内里早已千疮百孔，能活到今日，或许就是撑着一口气，等慕岁宁跟他描绘那样神仙之境一般的未来。
他是个很糟糕的长辈。
却是一个深深爱着他的江山的皇帝。
“走吧，他死了，就去把最后一个麻烦也解决了。”
慕岁宁点头。
皇帝驾崩的消息，被风迅速吹散到各处。
霎那间，还隐隐藏着不甘的人，顿时偃旗息鼓。
慕允接到消息时，正把女儿抱到祁清欢的床边，希望她能看在女儿的份上，好好吃药，好好活下去。
他当初纵然有利用她的心思，可爱她的心思也是真的。
只是利益交杂其中，做不到纯粹罢了。
祁清欢没说话，只轻轻呢喃着，“皇上驾崩了，那他们也能得偿所愿了吧。”
“清欢，吃药吧。”
慕允低声下气的哀求，“就当为了孩子。”
可祁清欢仍旧拒绝了，而且从今日之后，她开始绝食了。
不论孩子怎么哭喊，不论慕允哀求或是威胁，她都不再进食。
而慕岁宁此刻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坐在雍王的对面，看他十分平静的拿着一根稻草，在地上厚厚的灰尘里练字。
她不得不佩服雍王的心性，如果没有养歪，他就算不能坐上皇位，也必将做出一番事业，青史留名。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皇上驾崩了。”
慕岁宁道，“走得很平静，死前什么也没说。”
雍王脸上终于涌现出恨意，却又如潮水迅速褪去，温和笑看她，“那你来，是想要我的命的吗？”
“那些债，总要有人偿。”
慕岁宁道，“我曾无数次想过，等我找出仇人后，要将他如何大卸八块。但现在，我只想要你快点儿死，快点儿从这个世界消失，连一口空气都不要再呼吸，因为你们不配。”
雍王静静看她，浅笑，“那就把你准备的毒药拿上来吧。”
“你不准备再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
雍王轻笑摇头，扭头去看墙上那一个小小的气窗，恰好有只肥嘟嘟的鸟儿停在那儿梳理羽毛，鲜活又自由。
慕岁宁沉默。
或许人生不是话本子，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惧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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