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给皇上搭台阶
清溪徐邺
珠玉在侧
当然，姐姐对他来说也是很亲近的家人，但他作为男人，偶尔跟姐姐撒娇也是会羞耻的。可是跟爹撒娇就不会。
姚善看着他眼皮消肿了些，叫人去：“刨一碗冰沙来，要多放糖和果子，有红豆也多加。”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皇帝：“你姐姐不叫我多吃，现在你在这里，她不敢拦，咱爷俩吃一碗吧。”
皇帝就笑了。
这种被人管着的感觉很好，被人管着然后偷偷摸摸干坏事的感觉更好。
当然，宫里也有的是人“管着”他，可那种管是不一样的，跟家人对自己的“管”是不同的感情。
吃了鸡蛋，又吃了冰沙，皇帝的心情渐渐平复了，对皇后的那种背后的捅刀也没感觉那么痛苦了。
他之前刚听到的时候，说句不好听的，都想奋起杀人了。
这会儿冷静了，还挺有心机的问姚善：“您早就不同意嘉容进宫，是不是看出皇后有问题？”
姚善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我才见了皇后几回？还都是远远望过去的。”
皇帝：“那是因为什么？”
姚善：“我太知道你姐姐姐夫两口子了，两个人旁的地方都讲理，对养孩子上不讲理，护犊子的很。两个孩子被他们养的，不适合进宫，他们自小也不像其他世家贵女那么会克制，两个孩子就像小树，长直了值得庆幸，长得分了叉，咱们当着人家亲爹妈的面，也不能指责。有人就说了，树分叉可还行？我觉得行。世上的树，不是每一棵树都必须长成栋梁之材的。也有的树他分个叉，可以让小鸟在上头搭窝，来年生一窝小鸟。这样不是也很好么？”
“现在朝堂上都是栋梁之材，可天下人要是人人成为栋梁，那谁去纺织？谁去耕种呢？让朝堂的大员们去耕地，他们不一定比百姓耕种的更好。”
皇上也转过弯来了，不过还是道：“有我护着，嘉容在宫里可以当成自己的家。”
姚善温和的说：“嘉容在家里做错了，她娘训她，我不生气；她在宫里做错了，皇后训她，我要生气的。”
明晃晃的将自己的偏心表达了出来。
皇上只好苦笑：“从前我觉得皇后贤惠，教养大皇子也进退有据，现在想起来，却是自己一叶障目了。”
他以为的进退有据，其实还是因为不是真心的想亲热，那所谓的热情，只是表演给他这个皇帝看得东西，世家的克制，终究说起来，还是骨子里头带着鄙薄吧。
姚善：“人无完人，就拿咱们家来说，你娘在世的时候，也不是没犯过错的，她急匆匆的给清溪定了亲事，险些害了她一生，更甚至到了最后，明明意识到错了，却还坚持不退亲，还坚持让你姐姐忍着嫁过去，她是被自己给腌臜的气坏的。至于你姐姐么，头前性子毛躁，遇到事情，不喜欢跟人商量，自己恨不得就办的圆满了，当然，我也就敢这么跟你说两句，出了这个门，这话我是不承认的。”
皇上抬手握拳挡着嘴闷笑起来。
姚善等他笑完，话题一转，“不过你娘这种，还有你姐姐这种，都是不一样的，天下的女人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算是亲母女那也有不同。咱们家，是这样，可是对你来说，要是在市井中称呼你，你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不一定非要按着先辈的规矩来。秦孝公敢用商鞅变法，是不是坏了先辈的规矩，当时不单重臣反对他，就连百姓都反对，可是呢，后来秦国因此成了强国，最后一统中原，秦孝公做的对还是不对？谁人敢胡乱置喙，恐怕多说几句，他那些长辈们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护着他了。”
“你要怎么做，我都支持。虽然爹手无缚鸡之力，但总是要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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