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为什么要用床单包起来
顾书卿
玉色如绝：将军莫误柳叶刀
马三觉得自己多年不做杀手，味觉迟钝了，竟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气味。
头顶乌云密黑，雨势渐大，走是肯定走不掉了。
他一咬牙，回头将马车径直牵进院里，直送廊下，拿油纸布挡着顾书卿她们，将两人两孩接下车。
廊檐狭窄，挡不了太多雨。
屋门又开着。
天色昏暗，连带着屋里也黑乎乎的，顾书卿一只脚跨进门槛，当即停住，展开空着的一条胳膊，将桃红和马三拦住：
“有血腥气！很浓！”
眼睛渐渐适应光线。
暗乎乎的地上，显露出四大一小的五个躯体轮廓，横七竖八，面目也渐渐清晰，一对老夫妇、一对青年夫妻和一个孩子，都紧闭双眼，身下血流遍地，悲惨之极。
桃红抱着顾不言，身子要往下坠，顾书卿死死揪住她，马三也助了一臂之力，他从俩人的肩头努力睁着小眼睛往里瞧，一边问：“死了吗？”
“不知道。”
顾书卿牙关很紧，好不容易吐出三字。
马三回头张望：“旁边有个棚屋，我去看看，那里边要是干净的话，今晚就住那边。”
他接过桃红手里的娃，免得她胳膊腿无力给摔了，桃红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一起往棚屋走。
顾书卿从最初的震惊里回过神，想要进去查看这五人可还有气息，可又怕破坏现场，环视间发现槛内扔了两双男式鞋子。
鞋底、鞋面都沾满血迹，想来凶手逃走时，狡猾地将染了血的鞋子脱掉，扔在了现场，所以他们刚进院时没有发现血脚印之类的端倪。
“长公主殿下，我们去棚屋吧。靠着墙走，小心雨淋。”
马三并不关心屋内凶案，只关心他们在哪里歇脚。
顾书卿断然吩咐他：“去报案。”
“报什么案哪，”
他在她诧异的回望里解释，
“首先，雨太大，要是报案，衙门肯定要把我们带走，你和孩子难免会淋着雨，这又是秋雨，凉得很，会生病的。再则，人生地不熟，我去哪里报案？一牵进这案里，我们还走得了吗？这儿不是城里，夜间也没地方住。”
也是。
顾书卿低头看向怀里的顾不语，她看起来如此脆弱娇嫩，受不得一点风吹雨打。
“照我说，我们在这件案子上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别卷进这样的麻烦了。不如住一晚，等明天天亮就走。反正人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救不活，早发现晚发现都是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都死了？说不定还有活的呢。”
马三不与她争辩：“那你先回那棚屋去，我来看有没有活口。”
“要是还有气，尽量救他们。”
“好。”
小半刻后，马三从正屋出来，朝着她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意思是都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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