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忆
沈归虞
我是反派，偏拿我当白月光
他曾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同样落魄的半吊子散修。
那人虽然修过仙，但没学成什么真本事，年纪渐长，眼见在修炼一途无望，就放弃修行下了山，每天靠着一点微薄的小法术在街边卖艺，赚几个铜板维生。
沈归虞那时候没见识，偶然间看到了他的表演，就被迷住了。
一来二去，两人混熟了，沈归虞央着对方教他几手，那人本着说了他也学不明白的念头，随意这么一讲，没想到真被沈归虞摸出了点门道。
对方一看他的天分竟比自己还要强些，来了兴致，便推荐他去云山派碰碰运气。
只可惜，彼时他已经二十岁了，过了修炼最好的年纪，纵然通过了云山派的入门测试，在新入门弟子中天分也只是平平，没有哪个师父愿意收他。
最后，是同样没有哪个弟子愿意拜师的长老齐裕收了他做徒弟。
齐裕收不到徒弟，的确不能怪这些新弟子。
他能当上长老纯粹是论资排辈。
齐裕的天分一般，早年还是新入门弟子时，修炼就赶不上别人，但他偏又没肯放弃。后来自家师兄当上了掌门，他的辈分便也跟着水涨船高。
直到后来，掌门的徒弟当了掌门，新任掌门都还要尊称他一句师叔，年轻一辈的弟子都成了他的徒孙辈，他这个长老的位置才算是毋庸置疑地坐稳当了。
齐裕只收过三个徒弟。
大弟子就是沈归虞遇到的那个散修，没什么天分，但很有自知之明，学到一半看明白自己不是这块料，主动退了师门。
二弟子，是个有野心的年轻人。他的天分还算不错，所以齐裕最初很宝贝这个徒弟。
可这位师兄他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齐裕把能教的功法都教给他，把能拿到的资源都送给他，但他还是逐渐意识到，跟着这么一个师父，没有太大的前途可言。
所以，把能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之后，眼看进境迟缓，他就剑走偏锋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潜入藏书阁，偷了几本神秘功法，然后，连夜跑得不见了踪影。
很不巧，那几部被盗的功法，其中就有一本，是留作存档的禁术。
沈归虞入门的时候，前两位师兄都已经不在师门中，江湖上还流传着二师兄偷盗禁术的传说。
等到教沈归虞时，齐裕已经不抱有什么期望了。
沈归虞对这老头最深的印象，就是他总爱捣鼓他那个破炼丹炉，研发一些奇奇怪怪的丹药。
但他又没有别的徒弟，炼成的丹药就全部都到了沈归虞这里。
那些丹药虽说对修炼没有明显的助益，却也没什么副作用，而且，味道和卖相都还不错。
托齐裕的福，沈归虞的纳物戒里存满了这种“仙丹”，一抓一大把。
以至于后来他缺钱的时候，经常仗着自己修士的身份，把这些没什么用的玩意儿高价兜售，从中狠赚一笔。
提起齐裕，沈归虞早就被丢掉的良心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毕竟齐裕虽然本事不怎么样，却算得上是个顶好的人。
他对徒弟都十分关照，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可偏偏三个徒弟都不如他的意。
大徒弟不成器，二徒弟走了歪路，至于这三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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