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屠子从军(二)

 刀尖上的大唐
    第2章 屠子从军(二)(1/2)

    郑老安人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其实也不很老,只因多年辛劳,头发有些花白,也可能因为孩子生的多,伤了根,耳聋眼花也听不到门外哄闹。朦朦胧胧瞧见儿子过来,老安人眯缝着眼睛呵呵笑道:“二郎啊,又去哪里耍子了。”

    母亲面前,郑二哥乖猫般恭恭顺顺磕了头蹲在旁边,轻轻给老娘捶腿,看她纳鞋底,并不答话。老太人老成精,岂能不知儿子行事,道:“改日让你嫂子去庄里看几家小娘,买一二来与你做妾罢。出去胡混败家,也不怪媳妇恼你。”抚着儿子硕大的脑袋,老太又道,“张氏粗是粗些,难得人好,能持家,能生养,我两家又是世交。娶妻娶贤,你要好生待她,晓得了?”

    郑二答曰:“全依娘娘。”心里却道,纳妾?纳个鸟妾。前面买个巧儿,不几日就被这悍妇撵出门,如今只好放在别宅养着,倒有数日不见。念着巧儿柔软的身段,也罢,寻一时去看看。

    老人家听了满意点头,眯眼去纳鞋底。郑守义就在旁陪着说些闲话,认认针线,哄得老娘开心。

    可巧就到饭点,嫂嫂柳氏张罗了饭菜,主食是粟饭、煎饼,素菜有烹葵、水芹,荤菜是炖鸡、蒸肉。郑母牙口不好,专给做了肉粥,郑二亲手伺候母亲吃了,又安顿老太太歇下,就转来柜上帮手。

    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张氏虽恼老郑胡混,也拿他没辙。合离绝不可能,腾出位置好便宜这黑厮么。见老黑转来,张氏本不想纠缠,但看他在眼前摇来摆去,又突觉心中无名业火升起,暗下狠手掏了郑守义的裤裆一把,将那几两物事团在手心,好一番揉搓,痛得咱郑二哥像个虾子般弓腰讨饶才算罢手。

    好悬逃得毒手的郑屠子再不敢在前面厮混,脑门一拍,“啊呀”高叫一声道,“军中所需还未妥当,俺去瞧瞧”,招呼两个伙计就奔往后院去了。张氏看他滚了,也不知是该喜该愁,转眼瞧见柜上几个伙计都停了手偷笑,喝道:“干活,仔细你等皮肉。”

    来在后院,郑屠子使出一身横练功夫,手里两把屠刀舞得出神入化,横切竖削,放血切头、剥皮开膛,转眼将两只整羊拆个零碎,刃不打卷骨不折,下手精准、刀口齐平,条条块块码放整齐,煞是好看。一番忙碌下来,郑二老板额头见汗,却只觉得通体舒泰,四肢百骸无处不舒爽,什么烦恼都没了。

    撂下钢刀,自有伙计去拆另几口猪羊。郑二老板抱着一壶热水,自坐在磨盘上,边瞧边说。

    一汉与郑老板年岁相仿,圆脸浓眉,生得十分敦实。这汉手里两把尖刀也算出神入化,但是郑二还要点评:“郭郎,你这刀口不齐。”

    一汉看着脸嫩。同样手艺行云流水,郑二却说:“王儿,你这怂样,一年要废俺几口好刀。”

    又一汉也是脸嫩。“周儿,你不差。只是力道小了些。”

    感觉伙计们的技艺都差点火候,歇过一口气,郑二又去动手,亲自给弟兄们做下示范。尽管郑二老板没读过庖丁解牛这篇课文,但是手艺颇得庖丁游刃有余的精髓。

    再拆了一腔羊,就见郑大从后门转来,身后几个亲兵帮着抱进几卷绢帛。

    郑二老板看大哥回来,忙把尖刀丢给伙计,将油手在腰间擦蹭两下,上前小心接了绢帛,生怕沾上油污,唤来匹夫匹妇拿去入库。国朝初年是府兵,打仗没军饷,还得自家贴钱,后来改了募兵,延续至今。郑家大郎郑守仁在军中当差就是有粮饷的,但郑二扳着指头盘算,道:“日子不对呀,又要开拔了?”军饷分作粮赐、衣赐以及其他赏赐,其中粮赐、衣赐都有数,像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赏赐,一般就是有事,比如要开拔了。

    总之,如今的大头兵,干活不发钱是万万不能地。但是节度使也不是散财童子,花了钱,肯定是要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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